漩涡。

当她触碰最古老的原型舱时，三百年前的记忆如病毒般入侵——那根本不是地牢，是初代沈昭用星尘为她搭建的产房。

“第七代原型体记忆锁已解除。”

机械音在舰桥炸响，苏简的指甲生长出青铜纹路。

监察长官的枪械融化在她新生的皮肤表面，那些金属溶液渗入血管后，她突然听懂了舱体培养液的哭泣声。

每个营养舱里沉睡的自己都在耳语：“女娲不是创造者，是墓碑。”

最年幼的苏简突然睁眼，她的视网膜投影出被抹除的历史：公元2300年的月球环形山里，真正的沈昭正将大脑接入选民计划的终端，而苏简的原型体从培养皿中伸出手，指尖开出的却是青铜花。

“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
监察长官撕下仿生面具，露出的面容让苏简战栗——那是无数次轮回中不同性别的自己，眼尾都带着新月疤痕，“我们等了七十二个熵变周期，就为捕获完全觉醒的……”舰桥突然倾斜，苏简在震荡中看到惊悚画面：所有监察员的制服从领口开始碳化，露出内层绣着的龙纹。

那些纹路与玉佩同频震动，整艘时空舰正在蜕变成巨大的青铜心脏。

当沈昭的克隆体们开始自毁，他们的血在空中交织成婚床帷幔。

苏简被无数个沈昭的手托起，每根手指都带着不同时空的伤痕：“第一次轮回，你为救我吞下青铜匣……”无名指缺了半截；“第四十九次，你在时空裂缝里分娩……”掌心有剖腹产的缝合线；“此刻……”本体沈昭的腕骨刺出青铜枝桠，开出的花蕊里躺着枚钻戒，“我要你亲手处决所有可能性。”

苏简咬住他颈动脉处的星图，尝到初恋那天的杨枝甘露味道。

当他们的血在青铜花上交融，所有克隆体突然同步发出***般的喘息。

林悦的残骸在角落重组，机械眼流下红色冷却液：“原来我们嫉妒的一直是……你们把末日过成了蜜月。”

第十五章：逆时绽放苏简的头发在失重中散成量子触须，当她抓住漂浮的玉佩时，舰桥穹顶裂开星空巨口。

沈昭的声音从每个原型体舱内渗出：“看看你握着什么。”

掌心的玉佩不知何时变成了银杏叶，叶脉里流淌着沈昭消散那日的晨露。

苏简突然想起初雪重逢时的细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