泸州,谢氏医馆。
谢千寒正在给病人切脉,医馆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,发出砰的一声巨响。
只见他的娘子沈梨雪一身锦衣卫飞鱼服大步走进。
她将搀扶着的男子往医床上一放:“他受了伤,你帮他看一下。”
谢千寒闻声看去,面露惊讶:“凌川?!”
居然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!
可谢凌川天生体弱,平常连府门都不出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“又是你谢家的人?”沈梨雪不悦地流露出一丝厌恶,“为了让我来见你,你竟拿你弟弟的性命开玩笑?!”
谢千寒一愣,他从来没这么想过,也没料到沈梨雪会这么想他。
他忍着心中苦涩,说:“梨雪,我和爹娘有多照顾凌川,你岂会不知?”
可沈梨雪不信。
在她眼中,谢家上下都像狗皮膏药一样赖着沈家。
“我对谢家怎么想没有一丝兴趣。”沈梨雪转过身欲要离开,“还有,你行医不要总跟着我的任务路线,暴露我的行踪。我看着就烦!”
说完,女人大跨步离开,飞鱼服在空中划出一道冷风。
谢凌川眼睛一直不眨地盯着女人离去的背影:“哥,嫂嫂穿飞鱼服原来是这般模样,丝毫不逊色于男子。”
“嗯……”谢千寒没心思地回应。
被弟弟看到他和娘子的不和,让他有点难堪。
因此,谢千寒并没有发现谢凌川眼神中藏起的心思,愈发诡异。
一位老妇担忧地看着谢千寒:“谢大夫,你没事吧?”
谢千寒歉意地摇了摇头,沈梨雪这样的态度他早就习惯了。
娶了沈梨雪五年,他身为她的丈夫,却没人真正认可,只因这桩婚事,是谢家拿着多年前的口头婚约上状圣上,逼迫沈梨雪嫁的他。
还记得五年前洞房花烛夜。
谢千寒被沈梨雪关在婚房外整整一夜。
敛起情绪,谢千寒把药给谢凌川喂下,便继续为人诊治。
一直到夕阳西下他才有空喝口水。
他想着这个时候,沈梨雪应该回了客栈。
于是将灶火上熬了两个时辰的药膳取了下来,因为动作太快,还不小心烫伤了手腕。
可他没管,拎着食盒直奔客栈。
听雨客栈内,沈梨雪刚将文案放下,就听到下属传话。
“指挥使,谢公子求见。”
闻言,沈梨雪皱起眉头,冷声道:“不见。”
门外,谢千寒听到这话,心里酸楚不止。
他只好将手中的药膳递给沈梨雪的下属,嘱咐:“梨雪每天看案子都要看到半夜,晚了就麻烦你们把药膳热给她吃。”
“我知道了,谢公子。”
谢千寒这才转身离去。
不料刚走出客栈,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其他锦衣卫的议论。
“指挥使都成亲五年了,怎么还没听说有小孩儿?”
“嘘,小声点,听说是谢家那位有隐疾……”
“隐疾”二字,字字诛心。
谢千寒心如刀割,他哪里是有什么隐疾……
而是沈梨雪从来不让他碰!
谢千寒心情低落地回到行医馆。
刚推开门,就发现谢凌川要离开。
谢千寒连忙走上前:“凌川,你身子不好,不要激动。”
谢凌川任性地抓起药包丢了出去:“我不管!我出来不是为了换个地方关着!你们让我出去!”
谢千寒躲开药包,蹙眉问道:“你怎么不在京城家中呆着,如何到这里的?”
谢凌川一脸不以为然,反开口:“哥,我喜欢沈梨雪,你跟她和离,让我娶她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