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烟火相逢

九月的夜，闷热得像裹着一层湿棉被。夜市里，油渍斑驳的塑料桌椅杂乱摆放，头顶的灯泡滋滋响着，苍蝇在昏黄的光晕里乱撞。陈默站在烤架前，热浪扑面而来，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，滴在滚烫的烤架上，瞬间蒸发。他熟练地翻着烤串，手中的铁签在炭火映照下闪烁着微光，烤架上的肉串滋滋冒油，香气四溢。他眉骨处有道淡疤，在烟火的映照下若隐若现，手掌上满是常年握铁签留下的茧子。深蓝色的帆布围裙上沾满了油渍，围裙口袋里永远装着薄荷糖，那是他在疲惫时给自己的慰藉。

“老板，再来十串羊肉串，多放孜然！”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喊道，声音在嘈杂的夜市里格外响亮。

陈默笑着应了一声，“好嘞，马上就好！”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，那是被烟火熏染的痕迹。

这时，一阵悠扬的吉他声传来。林野背着褪色的墨绿色吉他包，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来。他左耳戴着银色羽毛耳钉，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，过长的刘海随意地别在耳后，说话时习惯性地转动着手中的拨片。他走到一桌女孩前，微微鞠躬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，“写真们，要不要点首歌？”

女孩们嬉笑着，交头接耳一番，点了一首当下流行的情歌。林野轻轻拨动琴弦，歌声在夜市里飘荡开来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。

陈默一边烤着串，一边听着林野的歌声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一曲唱罢，陈默高声喊道：“兄弟，唱得真好！等会儿来我这儿吃串，我请你！”

林野笑着点头致谢，收拾好吉他，走到陈默的烧烤摊前。“谢啦，老板！你这生意可真红火。”他把吉他包放在一旁，拉过一张塑料椅坐下。

陈默递给他几串烤串，又倒了一杯冰镇酸梅汤。“尝尝我的手艺，我这酸梅汤可是自己熬的，解暑又开胃。”

林野咬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