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就像守护着那未完成的海棠，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希望。

09后来听说，金人追上了南去队伍，侯府被屠戮干净一个不剩，陈平安的脑袋被挂城墙七日以示警告，听到消息我并没有大仇得报的***，只觉得悲凉。

生命在绝对武力面前不堪一击，国家，先有国才有家。

金人听说我曾为陛下演奏，在京城广负盛名，于是发出悬赏令。

为了保护好他们，我抱着那把断琴，再次来到皇宫。

只是已看不出当初模样。

寒风卷着碎雪扑进衣领时，我正跪在瑶光殿外的石阶上。

断琴的缺口硌得肋骨生疼，却抵不过心头那道陈旧的伤——羊角女孩沉沉睡去时依然微笑，她还没有看看这世界的美好。

“红姑娘，请吧！”

金兵掀开猩红毡帘，浓重的膻腥味扑面而来。

殿内十二重鲛绡帷帐次第垂落，映着满地血渍未净的青砖，恍如浸在血海中的蜃楼。

完颜宗望踞坐龙椅，金甲未卸。

他脚下跪着个瑟瑟发抖的琴娘，半张脸肿得发亮，断弦深深勒进脖颈。

“听说宋人的琴声能让铁石开花？”

他靴尖碾过琴娘的手指，“弹不出《广陵散》，这双手留着何用？”

10我解下裹琴的素绢，露出焦尾处狰狞的断口。

这是师父送我的琴，城破那日被金人铁蹄踏断，琴腹里嵌着盲琴师为我铸的玄铁薄刃。

“将军要听广陵绝响”我将断琴横在膝头，“需用三十七道冰弦。”

指尖抚过琴轸，每一道丝弦都在颤动。

腊月二十三，金人屠尽琴川巷三十七户；正月初七，王府三百亲兵的血染红了护城河；上元夜，皇宫发出凄厉惨叫，盲琴师咽气时的不甘......这些记忆在弦上凝成寒霜，随着《聂政刺韩王》的杀伐之音倾泻而出。

帐外忽然传来战马嘶鸣。

完颜宗望握刀的手骤然收紧，我腕底急转，将最后一个泛音揉碎在徵位上。

琴身微震，机簧轻响，那柄薄如蝉翼的利刃已滑入袖中。

“好！”

金人将领击掌大笑，酒瓮重重砸在御案上，“都说宋人骨头软，这双手倒是硬气。”

他起身时甲胄铿然，佩刀扫落案头白玉镇纸，“过来，给本帅仔细瞧瞧这宝贝琴。”

我抱着断琴步步向前，袖中寒刃贴着腕脉跳动。

七步之外，能闻到他身